咕咕咕,年底很忙,趁有空产点粮。“不知道怎么形容也许是小甜饼”。
就当是早到的圣诞节礼物吧()
1.
“苏茜,我有一个计划。”
兴致勃勃的奥黛丽·霍尔小姐,风风火火推开了自己的寝居大门,对床脚小憩的金毛大狗说道。
金毛大狗抬起沉重的脑袋,湿漉漉的眼神透着疑惑。
它没有说话。
因为它只是一条狗。
这只“苏茜”是正版苏茜的复刻,就像刚刚进门的贵小姐,除开与原主的联系,身上也没有一丝神秘学气息。
“汪。”虽然不理解主人的话语,但是善解人意的金毛依然发出了鼓励的叫声。
奥黛丽快走到窗边,用绣花的丝绸手套,擦掉结在玻璃上的冷雾。
这几天下了几场不大不小的雪,融雪的时候,天是这样冷。可化冻的冰雪被来来往往的人踏上千万遍,把各个阶层鞋底的污尘脏垢搅合在一块,让贝克兰德像一个大泥淖。
不过这样的风景,并不会让奥黛丽灰心。
因为,冬礼日快到了。
2.
冬礼日是一年之中,黑夜最长的那天。因此被认定为女神的圣诞日,对虔信黑夜的教徒们来说,意义非凡。
霍尔家也不例外。
早晨八点,侍女推开了她的房门,炉火烧了整夜的房间是如此温暖,将薰香的热风推出了走廊。
冬礼日前夜,下了好一场大雪,把天地的污淖都遮得干干净净。
在这样的天气里,暖室里的花朵,难免嗜睡。
在侍女们的帮助下,霍尔小姐懒洋洋完成了梳妆。当她下到同样温暖的起居室时,便迎来了冬礼日的礼物。
“冬礼日快乐,我的宝贝。”美丽持重的霍尔夫人亲吻了女儿柔嫩红艳的双颊,随即奥黛丽便被更多的爱意所淹没。
来自父母兄长,与亲朋们的礼物。
冬礼日是神圣的节日,大家理应在此日分享幸福,这是不知从何时演变出的民间习俗。
奥黛丽用吻还过礼,没有拆开被丝带装点的精致包装,即使阿尔弗雷德强调的“神奇小玩意”,她也只是带着挑不出错的微笑,假装强调了自己的惊喜。
“我下午有点事,妈妈。”
吃过饭,奥黛丽对霍尔夫人说。
“宝贝,晚上有很重要的弥撒,何况积雪这么厚……”
“妈妈,我发誓,我一定三点……不,两点半就回来。”她拉着霍尔夫人的手,不让人讨厌地放娇道。
3.
两点半,奥黛丽·霍尔小姐守时地回到了府邸。
就连阿尔弗雷德,也觉得自己的妹妹有些不一样。
她噙着绵长的笑意,举手投足都带着欢欣。
“宝贝,在外面发生什么开心的事了么?”霍尔夫人问她。
“哦,妈妈。”奥黛丽毫不隐瞒,“我给助学基金会所资助的贫困生们,送去了女神的祝福。”
她在胸口画出了黑夜的标志。
“慈善是一种义行,好孩子。”她的母亲这样回答,但霍尔夫人依然不明白,奥黛丽常施这样的举手之劳,为何今天如此开心。
4.
奥黛丽噙着这份笑容,随父母前往大教堂。在唱诗班肃穆又空灵的演唱中,黑夜的信徒们为女神奉上了忠诚的信仰。
不同于沉重的1350年。战争结束后,人们眼中的未来,是如此可期可望,即使世界并没有变得更好。
结束了长长的祭典,喧嚣后的睡意随黑夜升腾。热闹的人潮各自散去,还黑夜一场清净。
除了值夜的灯,与壁炉的火,一切光明也随主人,迷失在黑甜的梦。
除了奥黛丽。
“苏茜,我睡不着。”
她抱着蓬松的鹅绒枕,穿着素白及踝的睡衣,对着唯一的伙伴,悄声诉说。
“这是我和她分离的第一个冬礼日。我很想念她……”
“我时常在思考,她在哪里,在干些什么,以及,我能为她做什么……”
“后来我想起了那个女孩,你记得么?你肯定不记得了,因为你现在只是一条狗……”
“那个叫梅丽莎·莫雷蒂的女孩。”
“奥黛丽——也就是我,早就知道她是世界先生的妹妹,这并不难查,毕竟奥黛丽很了解世界先生。”
“因此,奥黛丽也很了解梅丽莎,奥黛丽是那样机敏,有什么能躲过她的眼睛呢?”
“梅丽莎喜欢机械,喜欢齿轮,喜欢蒸汽的力与美……”
“但是合规合尺的工具,可不是还在上学的女士可以负担的……”
“而我有责任照顾她。”
奥黛丽·霍尔停下了自言自语,她开始设想,那位节俭质朴的女孩,看到那些精致的各型号改刀、螺刀、批头的时候,会露出怎样惊愕的表情。
可是她不会贪功,她还留下了字条,来自女神的祝福。
她甚至稍微想过一下,要不要写来自克莱恩的朋友什么的,可这是不行的。因为她不想吓死梅丽莎。
“苏茜……”她摸了摸昏昏欲睡的伙伴,“虽然是我的一厢情愿,可我总希望,这样普通的我,能替‘我’做点什么,而他也能……更爱‘我’一点。”
5.
奥黛丽做了一个长长的梦。
她梦到,在皑皑一片的霍尔家花园,雪地里突然开出一丛丛艳色的玫瑰。
戴着高礼帽、英挺清瘦的黑衣男人,向她走来。
哦,他还挽着一位身披斗篷的女士,只有些许金发从兜帽下滑落。
那位绅士露出了好看的笑容,让奥黛丽挪不开眼。
梦里发生了什么,奥黛丽已经不记得了。但她还记得,他俯下身,轻轻地、珍重地吻了她的额头。
虽然她不认识他,可心底里却浮起无比的甜蜜。
以至于安睡于床上的小美人,也在不经意间,翘起了幸福的嘴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