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山无伴独相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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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永恒烈阳乙女】苹果滚落乐园【完结】

主题:人性使神丰满,又诱神堕落。


11.

闷骚的男人,一旦被打开了枷锁,就会变得不得了啊。

芙厉恩对此深有体悟。

奥赛库斯沉迷身体的触碰。在旁人的眼光中也能保持十足淡定,反倒是过去心大的芙厉恩会害羞。二人独处时,祂更是时时黏在她的身上。

祂听着少女叭叭地说话,但比起内容,那翕张的嘴明显更有吸引力。所以祂很自然地会吻上去,在绵长的呼吸后,变成一场更激烈的爱意交换。

很多次,就在烈阳照耀的花田,祂与她倒在热气腾腾的干草上、或者灌丛的阴影里,鼻子里尽是阳光的味道。

“你不嫌脏了?”少女把他摁在干燥的泥地里,拿相逢时的不愉快调侃祂。

“圣芙厉恩有诲:泥土是神的赐予。”祂拉她进怀,笑着说。

“你变了,小太阳,你现在怪话很多。”她嘟囔着,任由男人翻身覆上。


春天到的时候,苹果花如期开了,不止是花房那棵。芙厉恩说要做控制变量法,就在气候微妙有差的几块试验田,各自种下了复制品。

繁花压得枝头坠倒,白色的单瓣不经意就落上她的肩头,缀上她的发间。

像她信里说的那样,很美。

到了夏末,树开始结果。


一个个小小的团,在某个日升日落,就被霞光染红了脸。

她跨坐在树桠上,摘下半青半红的果子,笑嘻嘻地砸向祂。

“尝尝看。”

酸酸的,仔细砸嘴,能有一丝丝甜味。

“好吃。”祂说。

“放屁!我没长嘴巴,还是舌头上没长味蕾?用得着你这样恭维我。”她没好气地说。

祂嘿嘿一笑,吃光了那个果子。芙厉恩不喜欢浪费。

“呀布洛奇克。”她没头没尾地发出意义不明的语音。

“什么?”

“小苹果。主母教我的。”她摇了摇坠着果子的绿枝。

“亲爱的。”奥赛库斯一本正经地讲,“其实,你要是多对苹果上点心,也许它早就变甜了。”

“可我不想那样,我想把苹果当成一种实验,如果我像一个普通园丁那样改造它,需要多久。反正,我有的是时间和它耗,你知道么,小太阳,苹果这玩意可是很难腐坏的,它们总是慢慢缩水,接着变得跟满脸皱纹的老太太一样。”她顺手摘下一颗苹果,咬了一大口。

“真酸。”她苦了脸。


“我主陪主母来看过我的收成,当时,主说,苹果于乐园,并不是什么好征兆。主母就不高兴了,说……”她很努力想了想,“她说,封建迷信要不得。”

“为什么不是好征兆?”祂没有去问“封建迷信”是什么意思,拉丝贝特和造物主总有许多他们不知道的奇词怪语。那是只有造物主与拉丝贝特才知晓的旧日语言,偶尔他们会说一些单词,但没人能看懂那些怪异的字母。

即使智天使也不行。

造物主把这门语言保护得很好。

她摇摇头。“我不知道,你说,我们该去问问大蛇么?还是老龙。”

奥赛库斯觉得都没什么必要。


果核被芙厉恩埋进了土里,她说,尘归尘,土归土。


12.

奥赛库斯越来越像一个人了。

这是造物主的评价。

说得多么奇怪,祂本就是凡人升格。

“所以我说嘛,要加大力度推广婚姻介绍制度。”造物主捻灭了烟,冲拉丝贝特邀功,“组织有责任和义务,去关心同志们的婚姻与家庭情况。你看,奥赛库斯同志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。”

祂上下打量纯白天使,眼神里透着满意。

奥赛库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所以选择沉默。

接着,造物主就说出了那句话。

“奥赛库斯,你越来越像回一个人了。”


“奥赛库斯,神能否懂爱?”造物主的谜语还在继续。

“我主是全知的,自然是懂的。而且,神爱世人。”祂斟酌着语辞。

“不是说我,是你们。如果神失去了私爱的能力,又如何能爱世人。神性是一种赐福,也是诅咒。”造物主突然变得正经起来,“人性的丢失是缓慢而难以察觉的,也许某一个瞬间,我们就会丧失同理与共情的能力,这是一件可怕的事,所以,我希望诸君都能够取得对抗神性侵蚀的胜利。”

“什么战争宣言啊?”拉丝贝特笑着说,“我看你只是想扮一扮爱情剧导演的身份吧,博尔孔斯基老公爵。”

(《战争与和平》里,安德烈的父亲,因不满意娜塔莎和安德烈的爱情,提出要求,安德烈和娜塔莎订婚后须分开一年才能成婚。)


13.

奥赛库斯做了一个梦。

祂手握繁复的青铜钥匙,插进了眼前的孔穴,轻轻一转,便打开了乐园的大门。

繁花压低枝叶,白裙的芙厉恩裸露着双肩,正亲吻手中猩红的苹果,朝祂微笑,清涟又魅惑。

祂被她吸引,向她走去,而少女像蛇一样缠住了祂,用如兰的吐息诱惑祂。

吃下去吧,我的小太阳。


14.

最近,芙厉恩感觉坐立难安。

不知道什么时候起,大家都变得好奇怪。

造物主已经很久不出现了,拉丝贝特来看她的频率也急速下降,每天新鲜的插花总是在工作台上,慢慢失去了水色。

小太阳也很忙,老不在神国。偶尔来看她,心神总在他处。她好不容易叫住祂的专注力,又多次肉眼可见聚焦的消散。

“你,是不是跟我处了这么多年,已经腻烦我了!”偶尔,她会故作不讲道理地吼祂。但纯白天使毫不在意,总是顺着她的话头,诚恳地道歉,甚至连辩驳与解释都没有。

不,我要的不是这个。芙厉恩非常烦躁。

她泪眼汪汪抱住金发青年,无声道歉般顺着祂的毛,磨蹭祂的面颊。而不知道眼前最亲密的爱人,深不可见的心海中,正考虑着些什么。

芙厉恩看着窗外的天空,暴雨的乌云堆成了山,仿佛下一秒就会压垮乐园的穹顶。

15.

永恒烈阳很少去回想,背刺造物主时,祂在想些什么。

但太阳途径真神,在偶尔控制不住的梦境里,总是被动回顾一切,好像是被封印在潜意识最深处的业果与痛苦,逼迫祂去忏悔。

可是,祂何罪之有。

救赎蔷薇,本就为弑主而存在。

祂们只是,选择褫夺神的权柄,把使命变成了一场自发的革命。


在吞食掉那份属于自己的非凡性与唯一性后,没有足够信徒的祂陷入了无法想象的狂暴与折磨中。

但祂的耳边,逐渐传来少女沐浴的清凉水声,交替着记忆里无数信徒以祂为神替的祝祷与膜拜。

祂撑了过来。

此时,祂便是唯一的太阳。

是少女的太阳,也是万民的太阳。


可是,少女去了哪里呢?

凭依于造物主神力而存在的乐园早已凋零,祂还是按照心中的记忆,回到了祂和她的栖地。

连绵无边的田地,只有黑暗和死寂。无数恶魔藏身其中,但被烈阳的纯净所震慑,逡巡不前。

植物们都死了,那些散发着清香的,浓芳的;草本的,木本的;水生的,陆生的……

都只是凋死的灵魂。祂走到那再也亮不起光、只剩残垣的花房,看见枯死的苹果树上,还吊着一颗幸存的红果。

祂想起来,今年,还没有试过苹果的滋味。

太阳摘下了它,轻轻咬上了一口。

是甜的。

只是太甜了,让人忍不住流下眼泪。


祂一直在想,既然是梦,为什么祂不能再见一见那少女呢。

同样脱胎于造物主死躯的真实造物主,与所罗门结盟。那个没人知道途径的神秘女人一直陪伴在真实造物主身边,视拉丝贝特为母亲的芙厉恩,一定也在那边吧。

祂想起少女说过的话,如果有人背叛了造物主,就用毒蘑菇药死这个人。祂甚至在期待,什么时候能看到属于自己的毒蘑菇呢?


可是,祂为什么就是,见不到她呢?


你不想杀我么,芙厉恩。

为什么不来杀我呢?

祂在理智失控的梦境中,对着苹果枯木喃喃自语。


在很多年很多年后,久到所罗门陨落,新的皇权朝代更迭,真实造物主成为人人喊打的邪神。

祂才确认一件事,也许,祂连被复仇的资格,都没有。

只有那颗被抛弃又幸存的红苹果,是祂与她唯一的联系。

红色的,像少女圆润的脸颊。

祂用手遮住被啃咬过的痕迹,就像遮住祂与她的破灭。


后来,祂宽慰自己,其实没有那么糟糕。芙厉恩总是会承接祂的恩泽,无论她愿不愿意。

只要她还在耕种——那是她天生的使命,只要她还行走在阳光下,她总在永恒烈阳不知道的地方,默默承接祂的恩泽。

这样就够了。祂想。

祂也许是万民的太阳,但祂永远是她的太阳。

这是不曾食言的承诺。


16.

因蒂斯是太阳之国。

也是花之国。

名为“道格拉斯”的小镇,栽种着全世界的芬芳。岩兰草、岩玫瑰、天竺葵、茉莉、玫瑰、广藿香、薰衣草……永恒烈阳所耳熟能详的花草,都能在这里找到栖身的田地。

太阳赐下慷慨无尽的恩露。


奥赛库斯想,芙厉恩会去道格拉斯么?她看着那些被神明有意引导的花田模样,熟悉混杂的熏风,还有劳作的人民,会感念过去而留下么?

道格拉斯好像是永恒烈阳设下的温柔陷阱,只为诱捕她而存在。

然后,她从未出现过。


一晃又是许多年,因蒂斯出了一位名叫“罗塞尔·古斯塔夫”的奇人。堪称全才的他,是诗人、是小说家、是机械发明者,也是一位调香师。

他做出了一款名叫“复仇女神”的香水,风靡因蒂斯贵族宫廷与街巷勾栏。那款香水的核心结构,是玫瑰,与广藿香的结合。

广藿香药感的苦腥、泥土的厚重,玫瑰香甜可口的魅惑,以及末调若有若无的麝香,都震撼了当时单调线性的香水界。

永恒烈阳也闻过那款香水,祂立刻想起了少女被玫瑰染红的手心。

祂一度以为,祂就快找到她了。

可直到永恒烈阳教会诛灭晚年已近疯癫的罗塞尔大帝,奥赛库斯依然没有找到她的爱人。


也许,祂早就已经失去她。因为她连梦境,都不愿意踏足祂的身侧。


祂开始怨恨她。如果不是她衔着禁果诱惑于祂,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。祂会继续在信徒的山呼海啸中无动于衷,祂会对她冷眼相待,强迫她叫一声“奥赛库斯大人”。

但这种怨恨持续不了多久,因为祂清楚地知道,芙厉恩什么都没有做。

是祂自己,解放了那条盘旋的毒蛇。


当曾经造物主的神迹再现,将祂与风暴、智慧压在星界不可动摇时,祂思考的却是,芙厉恩,你在那光芒之后么?

然后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。

空想的造物主也很快失去了祂的力量。



17.

站在特里尔永恒烈阳的大教堂前,芙厉恩再次拉了拉黑色的兜帽,藏住了那张过于苍白的脸。

之后,她平静地走了进去。

她哑声念出了永恒烈阳的尊名,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,她便来到了永恒烈阳在星界的神国。

她看到那个几千年未曾改变的男人,一时恍惚时光是否锚错了坐标。

没有人说话。

温暖的风带着太阳的祝福,吹过连绵的花田。

是她打破了沉默,一如过去。

她再次呼唤了神的尊名。


不是这样的,你应该叫我小太阳。奥赛库斯惶恐地想,祂想阻止她,却无法动弹,也无法言语。

祂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。在无人的森林里,赤裸的少女发现了祂的目光,直直向祂走来。

“你好么?”祂说出了平平无奇的寒暄。

芙厉恩的脸藏在兜帽下,这是太阳神国唯一的阴影。

“不好。”她没有抬头,“我唯一信仰的主死了,我的母亲驱逐了我,我的植物、我的孩子尽数凋零夭折,而罪魁祸首之一的您,问我好不好。”

她轻轻笑了起来。

“我找了你很多年。”祂听到自己的声音,像干裂的土地。

“我知道。”她说,“道格拉斯小镇,是您的手笔吧。我比您想象得,要更了解您一些。”

祂还来不及因此而莫名欣喜,黑衣的女人吐出了冰冷的字句。

“可是,为了逃避与您的纠葛,我放弃了耕种,也放弃了阳光,我像吸血鬼一样潜伏在黑夜中……我,绝不受您的一丝恩惠。”

她抬起了头,露出那种苍白无血的脸。曾经熟悉的圆润幼态,永远不再存在,凹陷的面颊和青黑的淤肿,昭示着她的苦恨。

芙厉恩笑出了声。就像坐在苹果花丛中的少女那样,咯咯笑了起来。

因为眼前的神明,被打破了宽慰与幻想的神明,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叹息。


“我一直,等着你的复仇。”永恒烈阳说。

“我?复仇?我何德何能向一位真神复仇。妈妈阻止了我,她害怕我去送死。其实,我没有笨到那个程度。我凭什么杀你,凭那些可笑的蘑菇么。”提到妈妈时,她的语气是永恒烈阳求而不得的温柔。

“妈妈?是主母……是拉丝贝特么?”

“是。”她平淡地说,“妈妈本来就不喜欢主母这个叫法,我主死后,她说,造物主已经不存在,我也不再是你们的主母。梅迪奇和大蛇便用名字称呼她,而我,我叫她妈妈。她本来就是我的妈妈,而造物主,也是我心中的父亲。”

她抬头看着祂,浮起了讽刺的笑意。

“你能理解的吧,无上的太阳。”

“你说……拉丝贝特,赶走了你?”

“是。真实造物主的疯癫,就算是天使也难以承担。妈妈对我说,我没必要耗损自己的理智硬撑,我应该开始新的生活。所以,她赶走了我。可是,我怎么能开始新的生活,我的生命,早就被你毁了,不是么?”

她的笑容肉眼可见地扭曲。在一段沉默后,芙厉恩突然歇斯底里地暴起,紧紧揪住了祂的衣襟。

愤怒的火焰烧红了她碧色的眼,每一个怨毒的词从她磨切的齿间崩出,刺向祂的内心。

“芙厉恩,芙厉恩——”祂感觉一阵目眩,紧紧搂住了踢打祂的女人。

她还是那么单薄,像一片纸,如果祂不箍紧些,就会从中滑落。

“我爱你,我爱你——”突然的接触,放出了压抑千年的欲念。祂不再考虑芙厉恩的意愿,只想给无处宣泄而扭曲的爱意寻找一个出口。

祂抱着她落进了花丛下,为神明求而不得的欲毒寻求解药。芙厉恩全身僵直,像一株坚脆的水晶花,仿佛在下一秒就会被祂碾碎。

“畜生!奥赛库斯,你就是个畜生!”

如神所愿,芙厉恩叫出了祂的名讳。她诅咒祂,憎恶祂,怒骂祂。

但祂什么也听不到,只是不管不顾地拨开她的灵肉,在她最深的隐秘处,刺破她的爱恋、怨怼与哀愁。

“芙厉恩,芙厉恩——”神带着迷惘的哭腔,祈求她的怜爱。

终于,声嘶力竭的她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嚎哭,接着搂住了身上的男人,那是她无数次做过的。

祂那么热,那么烫,好像要灼伤她。

但太阳本该是这样。


随着祂激烈的举动,红色的苹果从祂的兜内滚出,顺着平直的地面,一路滚向神国无边的尽头。

被残破的红果所吸引,芙厉恩茫然地侧头,目光追随着它,直到再不可见。


18.

那个男人抱着无念无欲的她,无数次道歉,无数次诉爱。

祂说,我爱你,比任何人都爱。

祂说,留下来,我的爱人。

祂说,我想补偿你。


回过神来的芙厉恩,从祂的怀抱中抽离。她的背脊比雪更白、更冷,即使有太阳的温度。

她离开了神国,离开了永恒烈阳,没有再跟祂说一句话。


她想起拉丝贝特说过的话。

“人性是双刃剑。”她看着芙厉恩,却好像是说过身边的造物主听,“人性让神丰满,又诱神堕落。”

但是造物主没有回复她。

拉丝贝特走过去,抱住了丈夫的后背。

“没关系,我会陪你的,一直。”

芙厉恩不知道造物主遭遇了什么,那是以她的位格,不该知道的秘密。


后来,沧桑异变,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了。

可拉丝贝特说,陆海轮移,位格更易,只有运动是不变的。而神权,从来没有永恒。

“芙厉恩,你该有自己的人生。”母亲这样告诉她。

可是你呢,妈妈。她问不出口。

洞悉她内心的拉丝贝特温柔地说。

“我习惯了。这个世界,只有他了解我,而我也同样了解他。”

是啊,这就是对等的爱。

可是,她曾经的爱人呢,她自以为了如指掌的爱人呢。

祂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。

她很想质问祂,却对见面感到无比恐惧。

芙厉恩在奔逃,她竭力回避这段真相。

直到,远古太阳神的影子从神弃之地升起,而她看见了星界上的太阳花园。


她去见了拉丝贝特,见了与记忆中截然不同的亚当,也决定,去见一见她逃不过的宿命。


19.

罗思德群岛,一个艳阳天。

戴里克提着一筐苹果,来到了海边。

黑衣的女人面朝大海,静默不语。

“芙厉恩老师。”戴里克热情地打着招呼,“这是这一季的产出。”

这位天使是愚者先生派来帮助昔日神弃之地居民们的,耕种者在饮食农耕问题上,确实有无可取代的作用。

他不记得愚者的圣典上有这位天使的存在,而芙厉恩微笑着说,自己的母亲和愚者有非常深厚的关系。

就像这些苹果,在淡水资源并不充沛的海边,光是靠海水,也种出了勃勃生机的苹果园。

“老师,可甜了,您尝一个。”说完这话的戴里克有点后悔,因为天使是不需要饮食的。

但是女人安静地点头,随手接过了红沁沁的果子。

她刚咬了一口,便突然低下了头。


“小太阳。”她轻声呢喃。

“什么事,老师?”人高马大的戴里克摸了摸头,因为芙厉恩不常这样叫他。

"没事。就是觉得这苹果,很甜,像初恋一样,哈哈。”性情沉默的女人,突然打起了趣。戴里克也不由得笑了起来。


她把自己埋进了兜帽的阴影里。

在只有自己知道的此刻,芙厉恩开始了无声的嚎啕。


——————

注一下:

拉丝贝特人设是《赤歌》女主,所以是周明瑞老乡。

对不起,我今天太忙了,这章就写了两个小时不到,我没空检查,明天有时间在精修吧。可能有很多错别字和欠妥的修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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