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1K9的真造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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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单发。附在《黎明与太阳的秽梦》章节2。
36. 亲爱的,我不能留下/В путь
祂亲了我。
很久才退离了我的唇。
我不知道该说什么,做什么反应,只能呆呆地保持僵直。
直到祂发出请求。“再唱些什么吧。” 我才幡然醒悟。
“好,好……”
即使是全自动唱片机,也是会卡壳的。
当我的喉咙和意识向我罢工时,这个方才还沉郁的男人,突然开始嬉皮笑脸起来。
“拉丝贝特这名字多别扭啊,也许你可以改名叫娜塔莎嘛。”
这就是难以捉摸的人性吗?
你难道不记得娜塔莎和安德烈最后BE了么!我简直懒得吐槽。
“亚当送了我一件娜塔莎的舞裙。”我说,“你看过的吧,《战争与和平》的电影,那场新年舞会。”
“嗯。小娜塔莎第一次出席如此盛大的社交场景,因为没有人邀请她跳舞,急得直哭,这时候安德烈走了过来。”祂很自然地说出了剧情。“我记得那是条很漂亮的白裙子。”
狗比亚当,当初装自己儿子的时候,听我讲到此处摆出一副“原来如此”、“老怀欣慰”的样子,演得可真好。
虽然早就知道亚当在演戏,可想起彼时场景,依然让我想翻白眼。
“嗯。虽然我还没找到机会穿。”我说,“日常舍不得。”
“这有什么舍不得的?”祂笑起来,“你穿上一定很好看。”
不是的,我总觉得,机会不对。
就好像你买了一本书,一直没有看,不是因为没时间或者懒,就只是,最洽和阅读此书的时间没有到。
“我有一个幻想。你听了别笑我。”我想了想,又补充了一句,“也不准告诉别人。”
话音未落我自己都觉得可笑,祂又能找谁去分享这无聊的信息。
但祂只是一口应承。
“你听过莫克罗乌索夫的《秋叶》么?”
那是一首与华尔兹同样节拍的抒情老歌。
“听过,我很喜欢。”
“嗯,我想,也许有机会的时候,我们可以踩着《秋叶》的节拍,跳一支华尔兹。”我老老实实地说给祂听。
这是我在与克莱恩共同出席的舞会上,百无聊赖胡思乱想的成果。
虽然脑洞过于玛丽苏,但我一点儿也不觉得脸红,仿佛祂是我无话不谈的朋友。
当然,这里的我们,指安德烈和我。
不是亚当,也不是眼前的祂。
“不是很好么?”祂碰住我的面颊,轻轻哼唱起来,“最幸福的事,莫过心里有歌可唱,而爱人正在身旁。”
“我们再次于离别之地重逢,你温暖的手驱散了分开的苦痛。”我默默加入了合唱,“秋叶纷飞也将是最美的季节,因为春天盛开在你我心中。”
“现在就可以帮你落实这个想法。”
“不要!”
在帷幕的日子不知昼夜。
我多次想要跑路,但凭我自己,连出口都找不到。若向祂提出辞行,祂总是说,再等等,再等一等。
“你是不是有玩监禁的癖好啊。”好几次,我被祂的态度惹毛,恶语冷言相敬。大部分时候祂不以为意,就像安德烈抱着康米那样,梳理我的长发,不时亲我的脸颊。
但偶尔,祂也会突然暴起。无数触手仿佛要将我勒毙,狂怒地质问我就这么想离开祂么?是不是所有人都要背叛祂。
狗日的,病娇我以后也要见一个打一个。
但现在不行,我还是太弱小。所以我只能服软,温声顺毛。祂平静后,多半又会用那种雨天被打湿小动物的可怜状向我道歉。
我虽然嘴巴上说着没关系。心里想的,则是家暴男的话确实不可信。
不过,安德烈很可怜不是么,这本不该是祂的命运。
“所以,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呀。我又不是一去不复返。”趁祂内疚情绪到达巅峰时,我会故作委屈地问祂。
祂说,祂看到那个和亚当融合的契机了。
“你希望是我占主动,还是祂据先机。”经典的二选一问题,祂固执地问我。
“到时候,不都是安德烈么?”我被祂的问法搞蒙了。
祂好像意识到什么,不再继续追问。
等等,你说清楚啊。不都是安德烈么!
祂敷衍地点点头。
我和塞努也不怎么交流。因为大部分时候,祂都变成一片阴影,伏贴在我的背后。深谙求生之道的塞努,在真神面前安静得像一只鸡。
我之前嘲笑自己像安德烈的stalker,而现在我却成了病娇的恋爱对象,不,更像是祂的妈。
太惨了,我真的太惨了。
要说好消息,也不是没有。
我很久没有再看到康米的幻影,并且混乱失智的状态也一点点纠正过来。
反过来看当初离开贝克兰德的失魂落魄,几乎是现在的我不可想象的。不就是死了么,这对我是什么很惊讶的事情么。
我们生存的地球早都文明重启了。
周明瑞也好,我也好,安德烈也好,谁不是经历死亡又复苏的存在呢?
只要我还记得我的一切,哪怕我是克隆体也好,是纯粹精神再临也好,我就是楚离。这根本是不需要去纠结的事情。
打起精神来,楚离。等回到贝克兰德,就把停滞的、辜负的运动重新搞起来。
我干劲十足地想。
也许是我的态度转变也影响了祂,祂最近发病的次数越来越少,相处起来也不再那么让我心累……甚至可以说,比和亚当相处还轻松。
毕竟我可猜不透亚当那种万年不变的温煦笑容下藏着怎样的坏心。而祂,起码面对我时坦诚得多。
虽然觉得祂们是完全不同的个体,但都属于安德烈的一部分,所以我倒没什么出轨的负罪感。
但是,我没想过会和祂发生那种事。
隐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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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,我们没有下一次了。
我本以为,祂说的契机,不过是拖延我的借口。但那一天,终于还是到了。
贴服在我背后的黑影说,亚当就在外面,你去见见祂吧。
祂的声音异常平静。却好似在与我做一场生离与死别。
别露出这样落寞又软弱的一面,我最受不了了。所以,我碰住祂的“脸”,像往常那样温声说。
“我留下陪你,好不好。”
祂很用力地抱我,数次磨蹭我的面部和脖颈。
很久很久,祂笑着说:“没事,你去吧,我们还会见面的,那时候,就是你想要的模样了。”
“那你干嘛做出一副要哭的样子啊!”我用手戳了戳祂。
“拉丝贝特,我可以亲你么?”祂问我。
“亲呗,又不是没亲过。”我主动凑了过去。
在如水的黑暗与飘摇的帷幕中,祂为我荡开了路。
路上,伏在我背后的影子,在轻轻哼唱我们熟悉的歌。
我们的行路虽遥远,
战士们快看向前方。
军旗随风高高飘扬,
指挥官走在最前方。
士兵们,出发,出发,出发。
而为你,我的爱人,
我将会写信回来。
“你知道德语版歌词是:亲爱的,我还不能留下,但我会常常写信给你。”我跟祂闲聊,故作娇嗔。“就好像我现在也不能留下,因为你赶我走。”
祂摸了模我的头。
“以后,我们便不再分离了,无论结果如何。”
我们终于站在了帷幕的边界。
“去吧。”无形的黑影褪离了我的身体,祂的声音也变得越发遥远。
一步之遥,我离开了祂的神国,见到了眼前恍若隔世的白衣修士。
祂还是温煦又和蔼,一点没变,好像初见时那样。
祂向我走来。
现在,该说些什么呢。是故作坚强地问好,还是责难祂的擅自做主,还是……
“对不起。”我低声向祂道歉。
我为什么要道歉,明明……
……也是,弱小的我什么都做不到,又在片面无知的情况下,一走了之,用最消极的态度逃避责任,逃避祂。
多么可耻啊。楚离。
辩证法你忘了么?革命发展是曲折的,但新生事物必然战胜旧事物,面对困难,为什么要当逃兵。
亚当的解决办法是有很大问题,但可以沟通可以批评,教员说什么来着,我们党的法宝,“团结——批评——团结”。
面对绝对的神性,难道指望靠人性默契,跟亚当玩互相理解、彼此移情的温情游戏么?
我思绪乱飞,愈发懊恼和后悔起来。
祂已经来到我的面前,捧起我垂下的脸。
“不要道歉,拉茜娅。是我的做法太粗暴,该我向你赔罪才对。”祂笑着说,好像前些日子近乎破裂的关系,没有在祂的内心,引起任何波澜。
祂说祂应该道歉,可是,祂并没有这样做。还一动不动任我离开。
这样一想,我反而有点委屈。
“那你,那你抱抱我。”
祂依言将我环住。
多么久违又让人怀念的亲昵,酸楚几乎盈满了眼眶。
“你如果不生气,为什么放任我离开,为什么不来找我。”
这场景,这对话,为何如此似曾相识。
对了。在我留在克莱恩身边,而祂一言不发离开后,我们分开了很久。
某天,我因梦境而呼唤了祂的名,祂也是这样降临到我身边,既不责问我的动机,也没有解释祂的消失。
祂看似无光无热的内心,究竟在想些什么呢。
我惴惴不安起来。
这就是我害怕亚当的地方。哪怕是相识甚短的倒吊人,我也能理解祂大部分行为的动机,即便是祂在发疯病、逞恶凶。
亚当不行,我看不透祂。
“拉茜娅,现在没空说这些,晚点再见。”祂松开了我,心里空落落的我不甘心地抓住了祂的衣襟。
“我没有离开你,再耐心一些。很快,很快你将会实现那个愿望,看见完整的我。”祂用同样的说辞哄我。
“那你,亲亲我可以么?”
祂轻轻吻了我的额头。像是在安抚为糖果而吵闹的幼童。
“好了,再等等我,你可以和大蛇聊聊天,或者用那面镜子解解闷,它还是知道不少事儿。”祂指了指台阶下,银色的天使虔诚跪坐,祂身边有一面奇异的镜子。
祂走进了重重帷幕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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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天双更,后天双更,搞定完结。
今晚开始爆肝。